多年來,器官芯片(organs-on-chips)一直保持著“經典的”設計,但是由于近期的進展,它們的設計復雜性增加了。這類芯片---微流體設備,含有中空通道,活的人類細胞排列在這些通道中---如今包括肺芯片(lung-on-a-chip)、腸道芯片(intestine-on-a-chip)和血腦屏障芯片(blood-brain-barrier-on-a-chip)等。每種芯片基本上能夠重建兩種活的人類組織之間的功能性界面,其中一種組織與另一種組織(即血管細胞)并排分布著,含有提供用于維持生命的營養物質的流動液體,即這整個芯片模擬人體內活器官的物理環境(如肺部中的呼吸運動,腸道中的蠕動)。
盡管一些人提出這些芯片過于簡化人體生物學組織,但是通過逆向設計器官結構,這些芯片能夠重建復雜的器官功能,從而有助人們深刻認識哪些是生命運轉所必需的,而哪些不是的。在一篇發表在2016年3月10日那期Cell期刊上標題為“Reverse Engineering Human Pathophysiology with Organs-on-Chips”的評論性論文中,美國哈佛大學生物懷斯生物啟發工程研究所(Wyss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ly Inspired Engineering)主任Donald Ingber描述了器官芯片如何提供一種強大的方法來分析器官功能和人類病理生理學特征,除此之外,還提供一種潛在的方法來取代動物測試和加快個人化醫療開發。
Ingber說,“我們并不試圖重建人器官。我們試圖開發針對人活細胞的培養環境,并且設計痕跡盡可能的少,這將誘導這些細胞重建器官水平的結構和功能,從而模擬我們在人體中觀察到的生理學特征。”
Ingber將構建人類器官模型視為一種系統層面的挑戰。盡管近期的類器官(organoids)進展提供新機會在體外觀察和操縱人組織發育,但是科學家們能夠利用器官芯片研究多種不同類型的細胞和組織---包括上皮組織、血管內皮組織、**細胞以及共生**和致病菌---如何相互溝通從而調控整個有機體內的病理生理學過程。他說,“生物體內的溝通就是信息傳遞。無論它是否在分子、細胞、組織、器官或整個身體水平上,讓生命有意義的事情是這些信息在多種尺度下和多種復雜水平上進行整合。”
比如,2010年Ingber與生物醫學工程師Dongeun Huh一起開發出的肺芯片開始于一種雙通道設備中兩種緊密并列的組織---一種為一層肺泡細胞,另一種為血管細胞:在這種設備中,這些肺泡細胞被空氣覆蓋著,含有人白細胞的液體持續地在血管細胞上流動,這就非常類似于血液在我們身體的血管中流動。這種肺芯片讓組織暴露在模擬呼吸運動的周期性伸展和放松運動之中。利用這些肺芯片,研究人員能夠測量**性感染或空中懸浮微粒如何誘導損傷和炎癥,以及某些**如何引起體液進入氣道從而導致肺水腫。*近,科學家們已證實利用從慢性阻塞性肺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病人體內獲取的肺細胞構建出的肺小氣道芯片能夠模擬病毒性或**性感染誘導的肺部炎癥惡化,類似于在COPD病人中觀察到的情形。
盡管只是拿肺部進行象征性地說明,但是在器官芯片上觀察到的生物學特征一直能夠復制在動物和人類中觀察到的反應。不同的器官芯片也可通過流動液體連接在一起來模擬多種器官如何相互作用。來自這些實驗的一些令人吃驚的發現在于在體外復制經常被認為具有復雜生物學特征的身體結構時,人們所需的其實是那么少。
Ingber說,“利用器官芯片,我們能夠將兩種或三種組織組合在一起,然后加入**細胞或**。我們還能夠選擇性地修改每種控制參數,觀察會發生什么---每種參數單獨會如何起作用,它們一起時或不同組合時又如何起作用---我不知道還有任何其他的系統能夠讓我們在組織或器官水平上利用人細胞做到這一點。”
利用干細胞技術將器官芯片組合在一起也為改善個人化醫療提供可能。比如,Ingber指出通過利用誘導性多能干細胞(iPSC)制造病人組織,人們就可能利用這些組織細胞設計出的芯片篩選**,如果取得成功的話,就可能在相同的病人體內測試這種潛在的**。這種類型的個人化**開發程序將會節省失敗的臨床試驗中所花費的**,從能有可能加快開出有益于病人的新藥。
Ingber說,“器官芯片允許人們開展的研究更加類似于人體而不是在剛性的培養皿中研究動物細胞或甚至人細胞。我認為通過將器官芯片與誘導性多能干細胞結合在一起,個人化醫療的概念就可能變成現實。”